一开口,声音沙哑的不像话。
「我今天见到黎漫了,她要结婚了。」
舒意看向我,眼神有点无措。
舒意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和黎漫关系的人。
我生病期间,黎漫失踪了几次。
第一次失踪的时候,她嗤之以鼻。
「你都这样了还恋爱脑。」
「万一人家就是故意不再出现了呢?」
我固执地反驳:「不会的,黎漫不是这样的人,我很了解她,她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我的。」
舒意屈指敲了敲我的床头,她唇角的笑意冰冷带着嘲讽。
「这可是重症科,就连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都能为了钱反目成仇,更何况是男女朋友呢。」
我懒得会她的偏见,只安静吃下她递来的药。
见我态度冷淡,她有些不满的斜睨了我一眼,才施施然离开。
可是第二天舒意就被打脸了。
天微微亮,急促的敲门声就吵醒值夜班的舒意,她跟我描述——「我以为是哪来的乞丐跑到医院了。」
黎漫老旧的T恤外套着件工地的马甲,头发丝上都沾满了泥和灰,有点不好意思的一边看着icu里的我一边对舒意说。
「这几天我去打了点零工,把医药费凑了凑,已经交上了。」
说着,黎漫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,她有些磕磕巴巴。
「我身上还有点钱,医生,我不在的时候,请你多照顾我们家小白一下。」
「我们肯定不会拖欠医药费的……」
舒意沉默片刻,最后硬邦邦地吐字。
「你放心。」
「他是我第一个重症病人,我肯定不会让他就这么死了。」
后来,舒意在医院的试药志愿者名单上看到黎漫的名字。
他赶到实验室门口的时候。
黎漫已经排着队准备抽血了。
他急忙拉住黎漫:「我已经帮江岫白申请了医院慈善部门的补助,用不着你这样!」